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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启年拎着梨站在宋清钰家门口按门铃的时候，还有些没缓过神来。

穿着家居服的宋清钰打开门，神色有些困倦：“你来了。”

郑启年愣愣地应了一声，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刚万辰的话。

他低下头回避视线，擦身进去。

宋清钰拿的不是一次性拖鞋，而是宽厚的男士拖鞋。

郑启年沉默地换上，径直走到厨房，将袋子放在岛台上。

“量体温了吗？”

“嗯，37.5，还行。”

郑启年背对着女人：“为什么不睡下休息？”

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，轻轻地说：“因为想等你，怕你不来。”

好像心有灵犀，他们都想起了曾经聊天界面最后的对话。

-我来找你

-人呢？

-我们分手吧。

郑启年的手撑在台面上，忽然有些忍不下去了。

“我刚刚，碰见万辰了。”

他说着转过身，看见女人脸上有些始料未及的表情。

不用再多说什么，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了。

宋清钰沉默着看了他几秒，低声说：“你生气了吗？”

郑启年撑着的手紧了紧，摇头说：“没有，我也骗你一次，当扯平了。”

女人走上前靠近，伸手想握住人的小臂，却扑了个空。

郑启年偏身回避，心里不忍又难受。

当年郑启年的离开不仅仅是因为万辰，还因为他累了。

在这段感情中，宋清钰是上位者，她永远都是冷淡的，矜傲的，像是一只高贵的猫，无聊了才想到自己的主人。

而且作为最亲密的关系，郑启年可悲的发现自己第一个想求助的已经不是宋清钰了，宋清钰亦然。

他们都不够坦诚，都不够信任对方。

但即使已经从万辰那里听到了，他还是想问。

“所以你做这些，是想要什么？”

生着病的宋清钰显然有些反应迟缓，可又出奇地坦诚。

她蜷了蜷落空的手，怔然说：“因为，不想和你分手。”

心重重一跳，郑启年哑然，对着宋清钰少见的直白的目光不知作何反应。

下意识地竟是逃跑，他几乎有些慌乱地想要离开：“我我先走了……”

还没迈出几步，手腕被猛地拉住。

其实力道很绵软，但他却仿佛被重重的拉住。

脚钉在地上，再迈不出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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